从协约自治到统合协作：集体劳动关系的法律调整

【摘要】集体劳动关系的法律调整,是我国劳动关系调整的新重心。工资集体协商,则是我国调整集体劳动关系,防治集体劳动争议的策略选择。在工资集体协商如火如荼开展的同时,却出现了令人深思的矛盾现象：立法规定难以落实,而制度实践中的实际规则往往与立法规则不一致。一方面,工资集体协商形式化现象严重,很多集体合同是地方官员应对上级政绩考核的形式化手段,而没有依照立法中协商双方意见交换的具体规定。另一方面,2010南海本田工资集体协商、温岭羊毛衫行业的工资集体协商等成功案例,并未遵循制度的法定步骤,却有效化解了劳动争议,增加了收入分配的合理性。那么,工资集体协商实际规则与立法规定存在哪些差异,其说明我国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实际模式与立法策略有怎样的区别?研究这一问题,可以弥补目前理论研究的不足,为立法完善提供参考。工资集体协商立法所遵循的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立法模式为“协约自治”,即由职工方与企业方自主决定劳动条件,并予以实施。实践中,启动协商程序的主要因素,是政府推行与职工诉求,而非立法追求的企业工会倡导；协商商谈过程,表现为政府主导或企业统合两种情况,而非立法追求的职工方与企业方平等商谈；协议审查中,政府超负荷的工作量由地方总工会巧妙分担,而非立法规定的政府单独负责协议的效力确保工作；协议履行阶段,政府、地方总工会分别开展的灵活多样的评比、巡视活动,激励和督促了集体协议的履行,而非立法规定由劳资相互监督和劳动监察作为履行监督机制。所以,工资集体协商实践反映的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实际模式为“统合协作”,即政府统筹治理,职工方、企业方、地方总工会三方协同合作的“一方统合,三方协作”的模式。这种新型调整模式的出现,是由于我国正在经历由“国家统合”向“协约自治”过渡的劳动法制模式转换,而引起的正常现象。第一章“协约自治：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立法模式”,通过分析工资集体协商立法,研究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立法模式。为后续章节的研究提供逻辑基础。“协约自治”是工资集体协商立法,所反映的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立法模式。在此模式之下,制度旨在实现协调劳资关系、形成和完善工资决定机制和增长机制、劳资合作与劳资共赢三大功能；制度以产业关系学派和人力资源管理学派相结合的思想作为理论依据；立法对职工、工会、职工代表大会或全体职工大会、企业、政府劳动保障行政部门、地方总工会各角色之间的法律关系都进行了明确定位；工资集体协商的法定程序分为筹备启动、协商商谈、协议审查、协议履行四个阶段。第二章“政府推行与职工诉求：工资集体协商的启动”,围绕筹备启动阶段,实际规则与立法规定的异同展开研究。在启动模式上,立法以合作主义下的工会启动为追求,而实践中却呈现合作主义与多元主义并存的现象；在筹备启动步骤的顺序、职工方协商代表的产生过程、协商合意的达成过程中实践规则与立法规定都存在差异。立法倡导工会启动协商,实践中启动协商的真实诱因是政府推行与职工诉求。这些差异是由于“治理策略的单一化无法对接劳动关系的多样化”造成的。第三章“政府主导与企业统合：工资的集体协商”,围绕协商商谈阶段,实际规则与立法规定的异同展开研究。立法追求在商谈中采用协约自治之制衡模式,但实践却呈现帮扶下的协约自治、协同模式、企业统合模式三种形式；在协商会议的规则、协商双方权利义务、协商内容、协议草案的审议中,实践与立法都存在偏差。立法追求的商谈过程劳资自治,实践中商谈过程由政府主导,或者企业单方控制。而这些偏差可以由“强制性制度变迁因素的不足与诱导性制度变迁因素的欠缺”进行解释。第四章“政府超负与工会替补：工资集体协议的审查”,围绕协议审查阶段,实际规则与立法规定的异同展开研究。立法遵照“合法性为基础的认可制”,依靠政府部门的审查权确保工资集体协议的效力；实践中,政府的审查工作繁重,工作量超负荷,工作质量堪忧,而地方总工会的预审制度则巧妙分担了政府的工作。实践与立法的偏差,可以通过法律“所倡导的变迁应该参照那些与其有相似的人口特征并且法律在变迁中已经起到作用的地区或国家”,和“法律执行者自身必须投入到法律所欲谋求的变革之中”这两项法律成功推动社会变迁的条件的欠缺,予以解释。第五章“政府激励与工会督促：工资集体协议的履行”,围绕协议履行阶段,实际规则与立法规定的异同展开研究。协议履行阶段立法,旨在确保工资集体协议的规范性效力,以劳资双方相互监督和政府的劳动监察实施协议履行的监督,并规定了集体协议的违约责任。而实践表明,工资集体协议除了规范性效力之外,还具有债权性内容；政府、地方总工会开展的评比、巡视等灵活多样的激励活动,是督促协议履行的主要方式；法定违约责任运用极少。实践与立法的偏差可以解释为：“协议履行主要体现为一种人力资源管理方式”。第六章“统合协作：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实践模式”,总结工资集体协商实践所反映的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实际模式。基于以上章节的研究,并通过制度功能、理论依据、法律关系的宏观构架、法定程序划分的实践与立法对比,可以得出：“统合协作”是工资集体协商实践,所反映的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实际模式。政府对劳动关系统筹治理,政府态度既追求“回避”又延续“干预”；职工方、企业方、地方总工会三方协同合作,劳资双方既追求“自治”又依赖“强制”,地方总工会成为集体劳动关系调整的重要角色。即“一方统合,三方协作”。这一新型调整模式的出现,是由于我国正在经历由“国家统合”向“协约自治”过渡的劳动法制模式转换,而引起的正常现象。本文创新点如下：第一,在研究方法上,以我国立法为参照进行实际规则的研究,突破了目前研究以国外理论和国外制度为参照,研究结果难以借鉴于立法完善的不足。第二,提出了集体劳动关系法律调整的新概念“统合协作”。弥补了理论研究的不足,并为立法完善提出了框架性的建议。
【作者】王黎黎；
【导师】辜明安；
【作者基本信息】西南财经大学，经济法，2014，博士
【副题名】基于我国工资集体协商的实证分析
【关键词】集体劳动关系法律调整；工资集体协商；协约自治；统合协作；

【参考文献】
[1]曹爱请.兰州市交通决策支持系统[D].兰州理工大学,2004.
[2]赵忠智.判别分析在商业银行信用风险管理中的应用[D].山东大学,金融数学与金融工程,2013,硕士.
[3]梁龙芳.幼儿园区域活动中教师非言语行为的个案研究[D].西北师范大学,学前教育,2014,硕士.
[4]席运江.基于系统观点的企业营销知识管理系统分析与设计[D].大连理工大学,2002.
[5]胡燕娜.华丽影像负载下的“中岛表达”[D].南京大学,电影学,2013,硕士.
[6]茅洁,蒋雄文.基于数据挖掘的入侵检测技术[J].现代电子技术,2004,06:25-27.
[7]朱雄泳,周杰,谭洪舟.一种消除LCD运动图像去模糊模型极点的方法[J].自动化学报,2012,05:759-768.
[8]梁志荣.Photo-Fenton法处理偶氮染料废水的研究[D].重庆大学,环境工程,2003,硕士.
[9]樊伟.乌审旗工业经济发展中环境保护政府责任研究[D].内蒙古大学,公共管理,2014,硕士.
[10]张来林,朱庆贺,周杰生,王书礼.不同储藏条件对芝麻制油品质的影响研究[J].河南工业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15,02:47-51+57.
[11]陈琳.论我国看守所的中立化[D].西南政法大学,诉讼法学,2012,硕士.
[12]孙方园.《安哥拉ROSHA住宅的建筑工程技术规范》翻译报告[D].河北师范大学,英语笔译,2014,硕士.
[13]董爽.化疗所致恶心呕吐现状调查[D].华中科技大学,肿瘤学,2013,硕士.
[14]刘雷.控制与引导——控制性详细规划层面的城市设计研究[D].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2004,硕士.
[15]刘青峰,张治国,王岩,郑红霞,谢基龙.空气弹簧非线性横向特性的有限元计算[J].铁道学报,2015,03:29-34.
[16]许益铵.舟山附近海域大黄鱼遗传多样性及家系的生长性状研究[D].浙江海洋学院,养殖（专业学位）,2014,硕士.
[17]都鹏超.NOD2在糖尿病肾病足细胞损伤中的作用及机制研究[D].山东大学,医学基础药理学,2014,博士.
[18]孔庆森.折流板除雾器力学性能研究[D].天津大学,化工过程机械,2013,硕士.
[19]李鹏.蓄热式加热炉炉内热工特性分析和优化研究[D].东北大学,热能工程,2011,硕士.
[20]陈思.当代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研究[D].中国地质大学（北京）,马克思主义理论,2014,硕士.
[21]王宏.山西省金融集聚及其对经济增长影响的研究[D].中北大学,技术经济及管理,2014,硕士.
[22]陈运涛.冀晋毗邻地区旅游合作开发研究[D].华中师范大学,人文地理学,2013,硕士.
[23]申云龙.录音实验室建设与管理初探——以浙江工业大学文科综合实验教学中心为例[J].科技风,2012,04:270.
[24]吴尊雷.无线传感器网络组密钥管理方案研究[D].杭州电子科技大学,通信与信息系统,2014,硕士.
[25]汪佑军.现代企业成本管理模式研究[D].西安建筑科技大学,会计学,2004,硕士.
[26]刘红才.GaN-MOCVD反应室的CFD数值模拟计算[D].西安电子科技大学,材料物理与化学,2012,硕士.
[27]李静静.信号控制路口人行横道的行人流仿真分析[D].吉林大学,交通环境与安全技术,2013,硕士.
[28]范小军,王方华.数据挖掘在营销领域中的运用[J].外国经济与管理,2001,12:38-42.
[29]刘超.~(18)F-FDG PET/CT在肺部疾病诊断中的应用价值[D].苏州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学位）,2013,硕士.
[30]林智超.郑小琼诗歌研究[D].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文艺学,2013,硕士.
[31]杜巍.特快速暂态过电压仿真中关键问题研究[D].华北电力大学,电机与电器,2014,博士.
[32]黄心洁.耳穴压丸对体外循环术后胃动素和血管活性肠肽的影响[D].广州中医药大学,中西医结合临床（专业学位）,2013,硕士.
[33]阴亚南.北朝世族婚姻缔构与家族秩序关系研究[D].山西师范大学,专门史,2014,硕士.
[34]李林辉,刘东,杨冬亮,孙希意.基于Web计算框架的调度日报系统[J].电力系统自动化,2011,15:98-101.
[35]孙文.基于ICT机理的反应型荧光探针[D].大连理工大学,精细化工,2013,硕士.
[36]彭姗姗.论《白色城堡》中的叙事艺术[D].华中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2013,硕士.
[37]焦婕.中国工商银行国际化发展研究[D].河北大学,工商管理（专业学位）,2014,硕士.
[38]黄思杰.植物工厂条件下不同基质对番茄产量和品质的影响[D].南京农业大学,蔬菜学,2013,硕士.
[39]刘微微.FOXO1在各型增生子宫内膜和子宫内膜腺癌中的表达[D].华中科技大学,妇产科学,2013,硕士.
[40]辛晓平,杨正宇,田新智,高琼.放牧和围封条件下羊草碱化草地中斑块分布格局研究[J].植物生态学报,2000,06:656-661.
[41]颜若然.关于日本新《教育基本法》的颁行及其启示研究[D].辽宁师范大学,教育管理（专业学位）,2012,硕士.
[42]陈乐.中邮物流（菏泽分公司）营销策略研究[D].大连理工大学,工商管理,2004,硕士.
[43]葛文林,陆屾,孟勇亮,任远,吴昊.调度自动化系统负荷切除和恢复功能的设计与实现[J].电力系统自动化,2013,11:99-102.
[44]谢欢.我国公共租赁住房可持续运营机制研究[D].黑龙江大学,行政管理,2013,硕士.
[45]王钰淇.不同解释水平下中外品牌延伸产品忠诚度的研究[D].东北师范大学,应用心理学,2012,硕士.
[46]葛清俊.客户关系管理在国外金融业中的应用模型研究[J].金融论坛,2002,05:55-60.
[47]胡建书.租界里的报馆：望平街的形成[D].复旦大学,新闻学,2012,硕士.
[48]C·克劳,K·A·阿尔海拉尔.地震波的振幅及其对介质的吸收波散对的依赖关系[J].石油地球物理勘探,1976,S1:30.
[49]王道勇.论社会关系资源在城市反贫困中的运用[D].河北大学,人口学,2003,硕士.
[50]王根平.基于人才成长规律的航天科技人员培养与激励机制研究[D].天津大学,高级工商管理,2013,硕士.